[典源] 《国语晋语四·文公任贤与赵衰举贤》:晋文公被庐建三军,使赵衰为卿,衰辞之,举栾枝、先轸、胥臣。胥臣佐下军,公使原季(即赵衰)为卿,衰辞之,举狐偃。狐毛卒,使赵衰代之,衰举先且居。晋文公曰:“赵衰三让。其所让,皆社稷之卫也。”文公又说:“夫赵衰三让不失义。让,推贤也。义,广德也。德广贤至,又何患焉。请令衰也从子。”乃使赵衰佐新军。
[典义] 让贤、举贤、用贤,是国家安定的标志,也是国家昌盛的保证。晋文公之所以能成为春秋诸侯的霸主,是和赵衰举贤、他用贤分不开的。晋由赵衰三让、举贤伊始,为晋卿大夫开了一代好风。随后,士匄举贤让中军元帅,祁黄羊“内举不避亲,外举不避仇”,都为历史留下举贤让贤的美谈。《左传》评价晋国让贤说:“让,礼之主也。范宣子让,其下皆让。栾黡为汰,弗敢违也。晋国以平,数世赖之。”
[典实] “赵衰举贤”与“赵衰三让”,是晋文公在选贤任能中引发的。晋文公向赵衰询问谁可以做元帅,赵衰回答说:“郤穀可以,五十岁了,还坚持学习,而且越发扎实,牢记先王的法令,德和义在他身上都具备。德和义是人生的根本,德义淳厚的人,是不会忘记百姓的。请让郤穀做元帅。”晋文公听从了赵衰的举荐,拜郤穀为元帅。文公要拜赵衰做卿,以辅佐元帅,赵衰又谦让说:“栾枝为人正直,办事谨慎,先轸富有智谋,胥臣知识丰富,他们都可以辅佐元帅,我赶不上他们。”文公于是又拜栾枝为下军元帅,先轸为下军的副元帅。攻取五鹿,是先轸的谋略。郤穀卒,晋文公让先轸代元帅之职,胥臣做下军的副元帅。文公再一次拜赵衰为卿,赵衰又坚辞不受,说:“许多好的建议都是狐偃提出的。用德政治理人民,成效卓者,不可不用他。”文公便让狐偃做卿,狐偃推辞说:“我哥哥的才能强于我,年龄又大。哥哥没当上卿,我不敢听命任职。”晋文公于是又让狐毛做了上军元帅,狐偃任副元师:狐毛卒,文公要赵衰接替他,赵衰又一次推让说:“城濮战役,先且居辅佐元帅,干得很好,有军功得到奖赏,事君主得到奖赏,能胜任自己的职责。先且居获过这三方面的褒奖,不可不重用。再说,我的同事箕郑、胥婴、先都皆在。”文公于是又让先且居任上军元师。
赵衰三次坚辞让贤,使晋文公深受感动,他说:“赵衰三次辞让。他所推举的都是国家得力的贤臣。不用这些人就等于废了德政。”正由于赵衰三次举让的原因,晋文公在清原举行了一次大阅兵,编制了五军,让赵衰任新上军元帅,箕郑任副元帅;胥婴任下军元帅,先都任副元帅。狐偃子犯死了,先且居请求补上上军副元帅的缺位。文公说:“赵衰三次谦让,不忘礼仪。谦让,是为推举贤才。仗义,是推广了德行。做到了这两点,又有什么可忧虑的。于是,就让赵衰做了上军副元帅。史学家评论这件事,正因为晋文公有这样一批贤才辅佐,才能继齐桓公之后做了春秋诸侯霸主。